(敦太)高热



文豪野犬同人,敦太,if线


基本敦太敦无差,太宰治真是个神奇的男人,无论攻受他都自有他独特的魅力
















那是一个很美的黄昏。

那个人背着光,向他伸出了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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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岛敦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,小心翼翼地随时调整姿势以防止东西掉落,向目的地走去。


“啊,真是的,到底还有多远啊……”敦叹着气,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四周。


虽然已经入秋了,但午后的日头仍然十分毒辣,敦眯着眼,看了看天色,脑中回想着太宰先生说过的路线,在大大小小的商店前转弯、折回,拐进了一条小巷子。


那条巷子细长弯曲,幽深而静谧,通向一个同样幽静的小酒馆。


敦到了的时候,已经有很多人在了。


把东西全都堆在沙发上,敦长出了一口气。


“中岛,你可算是到了!”立原跑过来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,便去看敦买回来的东西。


广津也走了过来,微笑着看着敦:“辛苦了,中岛君。”


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,“没什么啦,反正也是要有人去买的。”他笑了笑,问道:“对了,太宰先生呢?”


广津指了指外头,说:“还在处理公文呢,毕竟要把接下来的时间完全空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


敦想了一下那人以往对文书工作的厌烦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



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,好像还没过多久,天就已经黑了下来,小酒馆里的布置工作也已经大功告成,只等正主来了。


挂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走着,渐渐接近了约定好的那个时间点。


一片黑暗中,小酒馆的门忽然被推开,一个身影略带迟疑地走进了大门。小酒馆的灯在那一瞬间亮了,与此同时,响起了手拉炮拉开的声音,无数鲜亮的彩带飘散在空中,随后又飘落。有一些甚至落到了那个人银色的长发上。


为少女推开大门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也施施然迈步进来,他理了理少女柔顺的长发,微笑着轻声说:“生日快乐,小银。”


今夜来到这个小酒馆的人并不算多,大多是与芥川银关系较好的成员。


敦与她不是很熟悉,只是常常在太宰先生的身边看见她,但能为这个安静孤僻的少女庆贺生日,他也觉得十分高兴。


黑蜥蜴的各位或者在喝酒划拳,或者在玩游戏,立原喝高了以后拉着其他人拍照,除了太宰先生以外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被他拉着拍了几张合照,银也跟着他一起拍照;广津先生则是端了一杯浓茶,笑呵呵地品着,而太宰先生坐在吧台对面的高脚椅上,一杯一杯地喝着电气白兰。敦也被灌了几杯酒,抱着太宰给他点的橙汁,晕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傻笑着看着大家,坐了一会之后又踉踉跄跄地走到吧台前,坐在了太宰治的旁边,他迷迷瞪瞪地喊了一声“太宰先生”,还没想起要说什么,就一头栽在了吧台上睡着了。


半睡半醒间,敦仿佛听到了有谁说了什么,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,又被头顶轻柔的抚摸安抚着睡了过去。








敦醒过来的时候,看到小酒馆里倒了一大片,拿着照相机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银,而立原早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。闪光灯把敦从恍恍惚惚的状态里拉了出来,他揉了揉太阳穴,又到厕所用冷水泼了泼脸,这才算彻底清醒了过来。





这场生日宴结束之后,银和广津去安顿黑蜥蜴的几个人,而敦则扶着太宰回了自己的公寓。



敦把太宰的风衣脱掉之后,手足无措地呆住了,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,想要把绷带取下,手指却颤抖得厉害,在触碰到他的脸颊时猛地收了回来,犹豫了良久从给他盖上了被子。敦看着这个人睡着的样子,看了很久,鬼使神差地,他拿出了手机,拍下了这个人睡着时仍缠着绷带、皱着眉头的脸。


敦做贼心虚不敢多做停留,跑出了房门,良久,才平复了激烈的心跳。




他睡得并不好,意识浮浮沉沉,身下的沙发似乎没有以往柔软,也让他觉得不舒服,甚至有一种自己是躺在水泥地上的感觉,混沌的黑暗中,敦听到似乎有某个声音在呼唤着他。


“……敦…………醒…………醒一醒…………敦…………”


“……醒……天台……”


那声音若有似无,细若游丝,仿佛下一秒就会断开、消失,敦从未听过那个声音,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他耳畔告诉他那是他认识的人的声音。强烈的熟悉感涌现出来,敦焦灼起来,奋力挪动着手脚,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。


他的挣扎有了成效,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,也越来越响。


“……醒一醒……敦……敦!”


敦猛地睁开双眼,上方的人影映入他的视网膜,模糊又晃动着,让他觉得十分头晕。


他精疲力竭,感觉自己像是沉没在湖中,外界的一切都隔着厚厚的水层,显得含糊不清,但他至少还记得他睡之前发生了什么。敦喘息着,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:“太宰先生……?”


那声音停了一瞬,似乎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,于是发出了疑问:“……什么?”


敦努力平复着呼吸,又说了一遍:“太宰先生?”


那个人没有回答。


没有得到答复,敦心里空了一片,莫名开始焦躁不安,是不是……忘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……?


四周终于恢复了安静,敦的五感也逐渐回到了他的身上,视界不再晃动不清。


不是深夜的黯淡,也不是清晨的熹微天光,而是黄昏血色的残阳。


跪坐在他身旁的那个人影,也不是他的太宰先生,而是泉镜花,那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女孩。


敦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,缓缓抬头望向窗外的夕阳,被那最后的余晖刺痛了眼睛,他握紧拳头,想起了自己如今身在何处,想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
“镜花,”他开口问道,沙哑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,“雪子小姐呢?”


镜花低下头,握住了敦的手。


“她死了,从天台跳了下去。”




梦境与现实的差别有多大呢?对他来说,好像也并没有很大的差别,都是一样的惨淡收场。


中岛敦颓然地松开了手。






镜花带着敦去了雪子小姐跳下的那栋楼下,她的尸体已经被送去了殡仪馆,血迹却还留在那里。大片的红色弥漫在地上,比夕阳更刺眼,仿佛水泥地上开出死亡与罪孽的花。


敦跪在血迹旁,想要说的话堵在他的喉口,逸出时已然支离破碎。


这是一次失败的委托。


三天前,这位名为中村雪子的女子找到武装侦探社,请求他们帮忙寻找她失踪的丈夫。


最终找到的是一具尸体。


这个病弱瘦削的女人连哭也是异常的隐忍,像是怕哭声会惊扰了什么人似的。她低垂着头,泪滴急急地打在冰冷的石阶上,浑身剧烈地颤抖着,最后晕了过去。


她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寻了一根绳子上吊自杀,幸亏敦及时发现割断了绳子,将她送到医院疗养。


之后,她又陆续自杀了几回,都被敦或者医生护士发现救了回来,直到今天早上。


她正式出院,敦过来送她回家。


一路上,敦听她说了很多自己的事。从孤儿院时的生活,讲到她遇到自己如今的丈夫。


她看起来情绪舒缓了许多,时而会露出幸福的微笑,整个人显得平和又从容,于是敦慢慢放下了心。


“中岛君,我昨晚,梦到了好多过去的事。那些琐碎的小事,原来可以令人如此幸福。”




――“中岛君,谢谢你,我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谢你的,只好送你一场梦。”


――“一定,会梦到很美好的回忆吧。”


最后在敦的记忆里的,关于这个苍白瘦弱的女人,就是这一场无从说起的告别以及那个作为谢礼的、美好又残酷的梦。



敦回去之后,侦探社给他批了两天假。


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侦探社回到公寓的,他看不清前面是什么,只一味地向前走。


镜花跟着他,在他走错方向时默默地纠正。


回到公寓时,敦呆呆地站在门前,迟迟不进去,镜花便拉着他走到卧室,让他睡下。


镜花坐在榻榻米边,望着敦,不觉已蹙起眉。


还好,到第二天时,敦看上去好了许多,只是还有点低烧,镜花督促他吃了药和早餐,又要他答应好好休息,这才去了侦探社。


这天侦探社没什么大的委托,一到5点镜花便回了公寓。


开了门,“我回来了。”镜花习惯性地叫了一声,却没听到少年的回复,她有些担忧,以为敦的病情又加重了,跑到卧室去看,却没有看到人影。房间里井然有序,还是她早上离开前看到的样子,只有被子散在一边,病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。


应该是敦自己出去了,而不是敌人,镜花压制住自己的恐慌,冷静地分析着,一个一个地去找敦有可能去的地方。


医院、公园、河边、甚至是港口黑手党的大楼,镜花都一一找过了,仍是不见敦的身影。


穿着和服的女孩站在路边,凝望着高楼,内心茫然不安,她望着自己与白虎少年曾经的归属,那里如今并不欢迎她和敦,她也从来没有留恋过那里,而让敦留在那个地方的羁绊也已经消失了――那个人,从高楼上纵身一跃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
――!


突然,镜花想到了什么,转向了某个地方所在的方位,起初,她有些迟疑地走着,并不是很确定,到后来变成了疾走、快跑。


到了。镜花急促地呼吸着,想,他会在这里吗?


这里,是敦是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队长时所住的地方,后来变成了她和敦两个人的住处,再后来,她和敦去了武装侦探社,这里便空了下来。


镜花推开了门,径直走向了敦的房间。


他就躺在那里,在床上,眉头紧皱,睡得一点不安稳,就像以前在这里的无数个夜晚。


镜花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,从回公寓时便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。


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,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。


像是被镜花惊动,敦的眼皮颤动着,全身的肌肉紧绷,似乎在梦中遇到了什么,剧烈地挣扎着,梦中的大喊变成了现实中的呓语。


“……不要……危险……太宰先生、太宰先生……太宰先生!……不要过去……”


镜花听见了。


“太宰先生。”镜花低声重复了一遍。


大汗淋漓的少年忽然打了一个寒颤,不再挣扎,却仍在呓语着,他喃喃自语:“匣子、匣子……太宰先生……”


那个词轻飘飘地从人虎少年的唇边逸出,镜花几乎以为他醒了。


她找到了一个小匣子,打开了它。



镜花忽然屏住了呼吸,整个人仿佛忽然被静止了时间。


那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照片,嵌在精致的相框内,照片上,是沉沉地昏睡着的前港口黑手党首领,太宰治。


在这个黄昏,这个狭小的房间里,伴着中岛敦病中不规律的呼吸声,泉镜花静静地将相框递给焦虑不安的少年,直到他呼吸平静下来。


她坐在他身旁,不发一声,早已泪流满面。
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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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这样觉得的,敦君在港黑日常应该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,直到他没有听从太宰先生的劝阻、去了孤儿院,对他来说一切才开始急转直下,又直到遇到镜花,虽然生活还是黑暗一片,但至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。


镜花遇到敦是在他去了孤儿院之后了,所以她印象中的敦总是像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般无法舒展眉头,所以“就像之前在这里的无数个夜晚”,连睡梦中也紧皱着眉。


其实没有把构想的画面全部写出来,脑洞和正文的差距总是让我觉得很无奈,不过对于读者来说可能是件好事……?因为虐的程度会降低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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