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睿苏)别离难诉

高三时写的旧稿,本来以为找不到了,没想到被妹妹翻了出来。

当时看完琅琊榜之后,心情激荡,久久不能平息,个中郁结沉痛,难以言喻。回学校以后,才渐渐调整好心情,写了两篇短文。其中一篇,情绪汹涌无法克制,不好见于人前,另一篇倒是已经克制了许多了,觉得还是可以放出来见人,就是这一篇了。

原著时间线几十年后,有oo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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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睿又想起了那个人。

那个,他不常想,却又时常想起的人。

他想起那人时,总不免心神恍惚,可他带兵驻守北境,面对的是敌国中军队最为骁勇的大渝,不能有丝毫松懈,他能安静地想着那个人的时间实在是极少。可他确是常常想起那人的,这边塞的风、霜、雨、雪,凋零的草木、幽幽放绽的梅花,生病的士兵,甚至只是旁人一声咳嗽,都会让他想起那人。

……也许这不过是因为,他原本就容易想起他。

这是与大渝和亲以来的第一年。这一年的北境平静了很多。虽然这可能不过是暂时的,但他仍然由衷地高兴。

萧景睿带上披风,去了梅岭。

梅岭的积雪尚未融化。一座朴素的墓碑立在雪间,萧景睿细心地把碑座上的雪一点点拂净,他慢慢抬起头,目光扫过碑面上一个个深深的刻痕,最后静止于碑上的某处。

“苏兄。”他放轻声音,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石碑,让他想起那人极低的体温……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时间与空间,再次触碰到了那人冰冷的手指。

他在山上待了很久。最后下山前,他将披风搭在墓碑上,又细致地将披风的带子系好,确保它牢牢得“穿”在碑上,不至于被风吹落。

不知道,自己还能来这里几次?萧景睿在呼啸的寒风中站了一会儿,静默地想。




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。

他往山下走着,没走多远,就突然咳嗽起来,他慢慢弯下腰,右手扣在胸前,左手抓着身旁的枯树,直咳得喉间一片腥甜,口中满是铁锈味。

上一年的那次与大渝的追击战,他虽剿灭了敌军的大部分主力军队,让大渝元气大伤,自己却也受了重伤。那次的伤像一个导火索,他过往征战中所受的暗伤、未能痊愈的旧疾,几乎在同一时间发作起来,一齐来摧毁他的身体。大夫一个个都说他将近油尽灯枯,若请辞回到金陵城中安养,说不定可以多活两年,若还执意守在这边塞,恐怕就只剩半年左右的时间了。

缠绵病榻的生活,就算能够活两年,又有何意趣!北境尚且需要他的坐镇,而金陵,母亲已经过世了,豫津谢弼在南境,他在金陵再无亲厚的人了,况且在这北境,他至少还能陪陪自己想陪的人。

止住咳嗽,平息了呼吸,萧景睿继续往山下走去,时不时又咳嗽几声。

枯树下那一大片血迹渐渐被飞雪掩盖,路上偶有几点猩红也已了无痕迹。

只听见墓碑上的坡风在凛冽的寒风下飒飒作响,但却始终不曾落下,稳稳系在碑身上。

雪地上白茫茫一片,再看不见一个人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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